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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站在舞台上,微微抬起手,昂起头,等待从旋转楼梯上缓慢步下的新娘。他的目光没
头顶的装饰品微笑。这个不起眼的视线错交,在场的人也许只有向云来发现。
他把新娘的手放在自己
的臂弯
珍重地拍了拍。两个人往前缓步行走,长而美丽的拖尾在新娘身后徐徐展开。
会场中灯光交错,人声乐声稠密。一切都像真正的典礼一样喜悦,但向云来眼中只看见灼灼闪烁的一张脸。隋郁的笑是程式化的笑,灯光扫在他身上的瞬间,他像橱窗里玫瑰色的假人一样无瑕但不真实。他面向人群时,会垂一点儿眼皮,眼珠子飞快地一扫。和前排的向云来碰上目光,像对接了暗号,他没有笑,但眼神在片刻间变得浓郁了。
又是一个秘密。自从结识隋郁,向云来和他之间每时每刻都有秘密。他怔怔看隋郁把这位新娘送下台,回头去接另一位新娘。博姐带了好几件婚纱,哲要榨干隋郁的价值。在宾客的笑声之中,隋郁解下外套搭在手臂上,等待情人一样靠在舞台的立柱上,笑着注视走下楼梯的另一位同伴。“你当时在想谁”向云来问。他带着秦小灯到后台去,先碰到的是下台的隋郁和喜笑颜开的博姐。隋郁没有卸妆换衣服的空隙,他跟秦小灯打了个招呼,秦小灯便去找邵清了。向云来拉着他衣角又问:“你当时肯定想着什么人,我看得出来。”隋郁:“....想着我大哥。”
向云来大吃一惊,象翩原地一蹦。隋郁看着向云来因为头发被狠揪而痛得皱眉,笑了会儿才说:“我在回忆大哥的婚礼上,他是怎么走、怎么做的。”家人体谅隋郁,在兄长的婚礼上没有要求他务必出席,但隋郁还是到场了。他西装革履,认真扮演一个寡言的兄弟。那时候刚成年的他已经很擅长在人群中把自己伪装得淡定冷静。他无法长时间注视兄嫂的脸,便记住了他们的动作和行为。他也不知道他们笑得好不好,数日后拿到婚礼当天的照片,才稍微理解什么表情可谓之幸福。
向云来:“你能看清照片?”
隋郁:“嗯,照片和画像都可以。”
向云来:“...”他原本以为隋郁真的只能“看清”他,但原来不是。
一刹的失落。他正要想新话题,恰好有客户到后台来找博姐,博姐立刻将隋郁拉了过去。向云来左找不到可去的地方,也蹭过去偷听。但对方讲的是英语。他一听这种语言就头大,想走开时,隋郁偷偷抓住他的手腕。向云来很不喜欢这种场合,他听不懂,也没有人会为他解释众人聊什么、笑什么。但隋郁略低下头:“他说我很帅,希望找我去拍他们的婚纱。
向云来眨眼看他。隋郁以为向云来没听清楚:“我又有兼职了,向老板。”
然而向云来分神,他想起了任东阳。第一次在任东阳家中和任东
的朋友们见
面,向云来记得,那是三位来自日本的年轻人。他们
对自己彬彬有礼,其中有一个还用蹩脚的中文跟
他打招呼。但在无比漫长的两小时里,向云来不止一次想离席。任东阳是不允许他这样做的。有时候他会怀疑,任东阳仿佛在用这种难以忍受的事情测试他的耐性和爱。
他完全听不懂周围的语言,除了吃饭和喝酒,无事可做,只能陪笑。他尝试向任东阳求助,他相信自己在桌下紧张地牵着任东阳的手、用目光示意自己的不适,都足够让聪颖的任东阳理解自已的意思。但任东阳只是偶尔亲吻他的面颊,或是揽一揽他,让他再喝些酒、再吃些东西。
很久之后向云来才能原谅那一天手足无措的自己。任东阳在炮制和欣赏他的局促。局促证明他比他低微,而他比他高贵。局促是向云来被迫摇动的白旗,它说明谁站在优胜之地。在这个时候想起任东阳是不礼貌的。但向云来不知道还能想起谁。关于感情的所有知识都是任东阳教的,他只能用这些来作索引,试图找出和隋郁言行有关的答案。见他不应,隋郁又说:“他现在说,你也不错,他可以签我,顺便打包签你。”
向云来回过神,嘀咕:“要去你去。”
客户又跟博姐说了几句,说完扭头冲隋郁咧嘴露出大白牙。
隋郁也笑,应答之后又跟向云来说:“我说我只上台一次,我有自己的工作。”
向云来:“你有啥工作?每天闲着在王都区跑来跑去。”
送走客户的博姐接话:“专心跟人老板说话不行啊?你还给他翻译什么。
隋郁:“可他是我老板,博姐。”
博姐眉毛飞到头顶,冷笑扭头。她显然把这几句话当做小情侣之间的玩闹。
向云来:“怎么,隋老板想来百事可靠工作?”
隋郁:“是啊,可以吗?”
向云来:“简历拿来看看。我要求很高的。
隋郁笑得眼睛都弯了,他问象嗣:“你呢?你要求高吗?”
叛徒根本不顾向云来怎么说,耗子一样窜到隋郁肩头,长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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