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夏廖浅

飞鸿雪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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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仰弛任由他们发散思维,只自己一个人躺着,默默看着天花板,他想,林林应该是个女孩儿。

想着想着他就这么睡了过去,蒋恪宁和赵江川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给他带上了门。

说来也是巧,在北京的天终于回春暖起来的时候,病恹恹的杨桢也终于好了起来。只是戴着口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个警卫员大哥忙前忙后地将她的行李装进了小别墅门口的小轿车里。

“小刘,收拾完了进来休息会,不着急。”奶奶热切地招呼着警卫员,杨桢在一旁的沙发上起了身,她虽然病好了不少,但是呼吸急促,脸色红润,但并未完全康复。

杨桢走到院子里,望着周围的景色,不可避免地又沉寂了下来。她用脚踹开院子里的碎石子,突然想起了之前带着她走街串巷的靳仰弛。

自从生病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而现在杨桢也要回到武汉。

原本觉得道别和分离都有很长时间可以去做,事到临头,杨桢却发现万千思绪不知道先想哪一个?

她仿佛又被来时的束缚困住了,像猎人握住了雏鹰的咽喉,慢慢收紧,慢慢收紧,然后变得无法呼吸。

其实她的念头十分简单,只想最后见一见靳仰弛,她在北京,或者说她身边唯一的朋友。

院子里的柳树抽了条,鲜嫩的绿芽儿冒出了头,院子上空飞过几只鸦青色的飞鸟,杨桢将自己的身子慢慢蜷起来,右手手指止不住地颤抖,杨桢将手拢进袖子里。

长而密的睫毛轻扫,杨桢蹲在地上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挪到台阶上,托着腮坐着,望着演武场的方向。

最近特别特别热闹,因为开了春,天气也不那么凉了。不少警卫员下了值日和大院里的小伙子们在一起打球,气势汹汹,经常将杨桢吵醒。

有的时候很烦,推开窗子想破口大骂,但是自己身体又没好,吹不得风,只能憋屈地关上窗。

杨桢也有一个多周没看见靳仰弛了,前天病刚好,开窗透风的时候倒是看到了靳仰弛,奶奶又怕自己感冒没放自己出去,而爷爷早在初三过完之后就去了单位。

她自己的东西不多,但是收拾得很仔细,橘子灯被她用干净的鞋盒装了起来,琐碎的书被警卫员提前放进来了后备箱。

奶奶温柔地看着杨桢,眼里有着依依不舍,但是强忍着,杨桢也强忍着。

车的嗡鸣声响起的时候,演武场上穿着靛蓝色的毛衣运动裤的男孩儿擦了擦汗,弓着背撑着腿看着突然间出来的杨桢,也看着那辆正准备开走的小轿车,靳仰弛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锋利的眉眼陡然一皱,径直就往林荫大道那边跑过去了。

“嘿!靳仰弛!干嘛去?”齐天辽刚一转眼就看见靳仰弛跑走了,临走之前什么都没说,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靳仰弛现在心里只有蒋恪宁那天在床前的那句话,他说林林要走了,就在这几天。所以靳仰弛病刚好就出来找杨桢了,但是杨桢病没有好,他就干脆天天在演武场打球守着,偶尔看见二楼乳白色的窗子打开,他就知道林林还没走。

今天是真要走了,靳仰弛心里猛然间涌起一阵不痛快。

她要走,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要走,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吗?

可是所有的怨念在看见穿着除夕那天那件水蓝色兔毛领的杨桢时,他就一腔怨言化作春风飘走了。

她衣服上的兔毛帽子被风吹得糊住了她的眼睛,让靳仰弛有一种上去帮她弄开的冲动,但是下一刹那,风又吹开了帽子,露出了她那张瓷白清丽的脸。

靳仰弛不禁在心里暗自懊丧责怪自己,林林怎么看都象是个女孩儿,以前怎么非认为是男孩儿呢?

难道是因为那顶红色的毛线帽子?可脸又没变。

“靳仰弛!”脆脆的一声叫喊,将呆立的靳仰弛叫得回了神。

杨桢早在家门口时就看到了靳仰弛,靛蓝色的毛衣,为什么别人穿着。看上去土土的,他穿着就正好合适,看上去意气风发衬得他更加洒脱。

杨桢向往这种洒脱,痛恨这种洒脱,又想把握住这种洒脱。

杨桢摘下了口罩,将头探出窗户,冲他张牙舞爪地挥着手,笑眯了眼睛,学着他平时那副模样,大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头发凌乱,杨桢却笑得十分开心。

正开着车的警卫员透过后视镜目光有些诧异,因为杨桢爷爷的缘故,他来过他们家里好些趟,从来从来没有看见过杨桢这么,他很难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独自一人时的杨桢。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好像她封闭了自己,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在今天,就这一刻,他猛然发现,这个小女孩这样灵动,眉飞色舞。他快速瞥了一眼林荫大道上的那个男孩,靳家的小霸王,之前跟他一起打过篮球。看上去混不吝一身牛劲儿,现在竟然看上去那么温和?

警卫员收回目光,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真是奇怪非常,同时他也悄悄地放缓了开车的速度。

“林林!”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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