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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闻了好久的味儿。”得亏路途遥远,张老头已经在后座睡着了,黄狗也只是用爪子扒拉了下自己的耳朵,就又埋下头去,装没听见。宋书灵低声笑了会,趁着红绿灯的半分钟,牵了下阮榛的手。
“别闹,”
阮榛也在笑:“回家再说。”
他们已经在那个共同的家里生活了,曾经的工作狂身上有了烟火味儿,无意义的聚餐酒宴能推就推,还特不要脸地扭脸看向别人,说家里有人在等。又问,难道你们家里没有老婆吗?
宋书灵这个年龄,身边朋友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收心结婚了,可也没见着有谁像他这么显摆,可再怎么显摆,他也给阮榛捂得严实,没往外带出来过。原因无他,阮榛不想。
他在这方面还是挺低调的,再加上之前牵扯的事件,虽然宋书灵已经处理完毕,也不会有人胆敢说什么闲话,但他依然不想招摇。几个成年的少爷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入狱的破产的,一个不落全部被收拾过。
九月他即将入学,原本阮榛打算住校,不行的
在外面的青年公寓租个单间也成,但宋书灵不乐意,软硬兼施地给阮榛磨得松了口,于是在不远处买了个小平层哦,不是俩,还有只鹦鹉。
没办法,晚上不搂着阮榛,宋书灵睡不着觉。
越活越倒退。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要缠着人家给自己打领带。
下班回来,阮榛往往也刚到家,一块儿在厨房里做点小菜,偶尔开瓶红酒,或者干脆出去吃,宋书灵骑着摩托载阮榛,风驰电掣地穿梭于夜的寂静,再远的店也没关系,哪怕扑了个空,俩人也能哈哈笑着一块儿离开,在回去的路上买一餐小吃。到了家,洗完澡出来后,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书,另一个打开电脑处理工作,过了会,有人就不看电脑了,也窝在沙发上跟人挤着一起看书,再过会儿,就滚到了一起。小鸟就站在秋千架上晃悠,习惯了,懒得搭理他俩。
也不是每天都做,但一定是要亲的。
一般周末的时候,会更加的放肆一点。
阮榛总是最快受不了的那一个,他本来就懒,锻炼的频率和强度没法儿和人家比,所以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装死,宋书灵就去吻他的后颈。到了最后,疲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
第二天往往能睡个好觉,一块儿赖床,都不想起来。
想就这样抱着,在爱人的身边酣眠。
毕竟冬日的阳光温暖。
这天下了雪,俩人昨晚在楼下堆了个小雪人,阮榛回来的时候,脸蛋和手都是红的,泡澡的时候几乎睡着,宋书灵和张老头打电话聊天,听对方讲以前的雪很干净,用陶罐储存起来,等到夏天了泡茶喝,能去体内的火气。“我有点困,”
阮榛打着呵欠出来,脑袋上顶着个毛巾:“今晚早点睡吧?”
宋书灵给人拉回去:“头发吹干再说。”
浴室里还有着淡淡的香味,是阮榛用了玫瑰味的精油,这会儿还没散,吹风机调成最适宜的档数,宋书灵熟练地给人吹头发:“怎么困这么早,刚才玩累了吗?”“不知道,”阮榛懒洋洋地阖着眼,“可能是冬天,就容易打盹。
那可不,像小动物似的往暖和的地方钻。
吹出来的风很温暖,但依然比不过宋书灵的身体,被抱到床上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儿地把脸埋人家怀里,使劲儿蹭。宋书灵“嘶”了一声,半是无奈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腰:
“别摸。”
再摸就擦枪走火了。
阮榛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在那儿蹭。
“冷吗?”
宋书灵坐起来,拉开阮榛的手,仔细地观察爱人的脸色,还好,稍微有一点点的发红,可摸着不烫,没有发烧。“不冷,”阮榛笑了笑,“我就想让你抱着我。”
宋书灵重新躺回去:“好,我抱着你。”
他喜欢的人很怕冷。
那他就努力给怀抱箍得更紧一些。
阮榛没吭声,没有告诉对方,其实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做了个梦。
兴许是今天的大雪,唤醒了一些记忆,也真奇怪,那么短暂的时间,做的梦还挺长挺复杂。
最早是在坝底,他踩着厚厚的雪跑回屋子,在门口抖落一身的洁白,然后从兜里掏出俩橘
子,小心翼翼地放炉子上烤,因为宋书灵马上就要回来了,准备一块儿吃。
怪不得是梦呢,那会儿他俩还没好上,怎么就乖乖地坐屋里等人了?
接着就是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厚重。
阮榛恍惚间变成了洄游的鱼,于蔚蓝色的梦境中穿梭自己的记忆,可是脑袋疼,身体又不受控地往下跌,玫瑰味的水温柔地包裹住他。他却出现在荒凉的墓园里。
冬日凌冽,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踏雪而来,沉默着看向墓碑。
伸手,拨开了上面的残雪
阮榛觉得这人眼熟,可实在不认得,想说话又张不开口,只听到对方微哑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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