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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我哪有时间和精力跟汉武那帮人勾心斗角!”
他这是乐不思鄂……
韩渝反应过来,想想还是说道:“提副巡,机会难得。”
“我不看重那些。”
吴国群笑了笑,接着道:“而且,拍摄纪录片和主编长航志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长江那么长,历史那么悠久,我们长航系统又这么庞大,任谁来干这两件事都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不夸张地说这是两项长期工程,光收集资料、考证史料,没两三年都搞不完。到时候这个领导给建议,那个领导有想法,不管你怎么修改调整,都不可能让那些领导全满意。”
这两个工作是很艰巨。
不只是要体现长航局,也要体现长江海事、长江航道、长航集团、长航公安、长江通信、三峡通航管理局、长航医院和长江航运报等长航系统各单位的历史和发展。
不拍纪录片、不编写长航志没什么。
真要是拍摄纪录片、编写长航志,那些单位的领导都有话说,正厅、副厅再加上退休的正厅、副厅估计有上百个,一人一个想法就能把你搞得焦头烂额。
韩渝正觉得他的担忧有一定道理,吴国群冷不丁来了句:“想让那么多领导都满意不现实,就算能让他们都满意,到时候纪录片的总导演和长航志的主编也不会是我吴国群,顾问委员会和编委会的人员名单估计能排好几页,用放大镜都不一定能找到我的名字。”
原来他不爽的是这个啊!
必须承认,纪录片真要是拍出来,长航志真要是能编好,总导演、总策划、总顾问和总编、主编肯定全是领导,真正干活儿的可能连名字都不会有。
如果只是为了提副巡视员,把自己搞得累死累活,到最后却没自己什么事,真不如不干,而老吴同志最在乎的又恰恰是能否青史留名。
韩渝赫然发现老吴同志并非不知进退,正想着那个副巡不要也罢,老吴同志又笑道:“在滨江搞活动虽然也很累,但市领导和大桥指挥部领导信任我,不会指手画脚。真要是去拍纪录片、去编长航志,我就成了他们的部下,甚至有点像乙方。
他们说什么我只能听着,不管他们说得有没有道理,我都得硬着头皮照做。韩局,你说搞成那样有什么意思?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心态好身体才能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可不想受那个气。”
“受气?”
“要说能写的人,长航系统多了去了。长江航运报,你天天看。那些主编、副主编、编辑是做什么的?长航局以前还有文艺创作室!我要是牵头编撰长航志,人家一定不会高兴。”
“那纪录片拍不拍了?”
“拍。”
“长航志呢?”
“照样编。”
聊到这个,吴国群忍俊不禁地说:“我强烈推荐老丁和老丘负责编写长航志的公安部分,张局同意了。老丁和老丘现在是长航志编撰团队成员,过段时间要来我们滨江采访,到时候我让宝成热情接待,哈哈哈。”
明知道这是苦差事,他还把政治部丁副主任和宣传处丘处长塞进编撰团队,看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吴同志。
韩渝彻底服了,忍不住笑问道:“政委,‘五个一工程’是你提出来的,上级不可能让你闲着吧?”
“长江大桥主桥合龙仪式和将来的通车大典更重要,尤其通车大典,国家领D人都可能会来,我确实抽不开身。上级很理解也很支持,研究决定让我做纪录片拍摄和长航志编撰的顾问。”
“政委,这么说你站到领导们那一队了,不负责具体工作,只要给编撰团队提提意见?”
“差不多,哈哈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吴国群越想越高兴,咧嘴笑道:“老丁和老丘要好好搜集资料,要好好写。他们别想偷奸耍滑,究竟是不是他们写的,我一看就能看出来,他们如果敢让部里的年轻人代笔,到时候别怪我不给面子。”
韩渝笑道:“政委,不管怎么说也是老同事,没必要针对丁主任和丘处吧。”
“我这不是针对他们,我是对工作负责。”
吴国群脸色一正,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国有史,邑有志!编写长航志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他们现在相当于古代的史官。我们长航公安局也就他俩能写,年轻人写不好。”
能想象到丁副主任和丘处至少接下来两年没好日子过,要东奔西走收集资料,要查阅长航公安成立以来的各种文件,要找长航公安系统的老领导和老民警采访……
以前的那些公安处、公安科早撤销了,想联系以前的老同志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个工作量不是一两点大,韩渝很同情丁副主任和丘处长。但话又说回来,整理编写长航公安史本就是丁副主任和丘处长的工作,并且这项工作很重要,不然再过十几二十年,谁还会记得那些为长航运输作出过贡献的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