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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再不能祛除了,不过贫道所求为大道,未必一定要现于人前……”
大长公主面露憾色,不自主又多看了他几眼,他不光是脸损毁了,整个人的仪态比之从前也差的远了,她都不太想承认眼前这人便是黄穆,那个先帝最宠信,自己最尊敬的仙师。
大长公主向来喜欢相貌出众之人,对黄穆如此,对岑绪风也如此,甚至公主府上的丫鬟小厮也一应要容貌出色的。黄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几乎是不忍再看。
目光一转,枯老的冬枝后却是明亮的云霞,女子红襦蓝袖,发间簪了鲜妍的花,身后的灯河映照着她的肌肤,如玉如瓷,乌色的眸子水洗过一般,亮而清透,朱唇淡淡,像春日桃花初绽。眉间还生了一颗朱色小痣,更添几分神性。
玉雕金镀的神塑也不过如此了。
大长公主的目光立马凝在了戚兰身上。
齐瞻将她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当即道:“既是身上有伤,本应静养,姑母一定要朕请他来宴上,想是怪朕,遣散了璧月宫的人,待他不好?”
“本宫只是想见故人,并无其他意思。”
本来因齐瞻苛待黄穆生出的一点不忿此刻也消散不见。
黄穆仍然低着头,紧紧绷着唇。
“这位是,神女?”大长公主望向戚兰。
戚兰微微颔首回礼,“戚兰。”
大长公主听得她的声音,更惊喜几分。几年前倒是见过她一面,不过那是她还是个丫头模样,穿着又简单,远远一面甚至都没能看清相貌。
如今长开了,是花朵一般的美人,肌肤白皙莹润,如玉如珠,更难得的是仿佛身有清气,与岑绪风不同,与老国师和黄穆都不一样,清莹干净得仿佛要化作一缕山岚散去。
再一望她身侧的皇帝,一身乌沉沉的龙纹袍,腰间横悬一柄长剑,眉间带煞,一身浊气,风撩起神女的帛带擦过剑柄都仿佛亵渎了她。
大长公主不是没有听过太后说起,齐瞻将建章宫的宫人都遣散,还故意召神女彻夜伴驾,俨然拿人当下人使唤了。
太后与齐瞻争锋都讨不了半点好,她这个姑母长辈自然也要看几分齐瞻的脸色。
只是眼下,黄穆望之软弱颓废,倒是这位神女,美而清雅,让她不自主想要亲近,更想神女不再受齐瞻欺辱。
沧池栈道上走来一人,正是班荣,他恭敬行礼道:“陛下,大长公主,沧池边上风大,不如先入席?”
齐瞻点了头,一行人便上了渐台,在准备好的暖席上入座。
齐瞻位于上首,大长公主坐于下方,对面的暖席则留给太后。
大长公主身边又摆了稍小些的暖席,是给岑绪风准备的。
岑绪风靠近大长公主,低声笑道:“我看公主与神女一见如故,不如将我的暖席让与神女?”
大长公主自然而然道:“本宫的确见了神女心生喜欢,但神女身份特殊,是为国师,而非我公主府宾客,自然要坐正式些的暖席,这里不可。”
岑绪风面上的笑容凝住,随即轻声一笑,在大长公主旁落了座。
大长公主从来不是如此严格讲规矩礼节的,无非是她愿意尊敬谁或是不屑于尊敬谁,若是从前,大长公主仔细斟酌礼节必定是为了他,甚至破了礼节也是为了他。
如果没有这神女,大长公主不仅不会多看别人一眼,还会想办法为他加一张正席。
指尖压在桌面边沿,状似随意地坐下,指甲却按得发白。
戚兰最终坐在了大长公主的对面,太后的下首。
坐下时,便察觉出四面数道各异的目光。戚兰垂眸望了望琥珀色酒液倒映出的雕梁画栋,随后循着最熟悉最冷沉的一道目光望去。
明亮的烛火下,那道目光不过与她的一触即分。
齐瞻有个习惯,许是君王都该这样威严,四目相对,定要先压得对方不敢再看。
他若先移开视线,便大约是厌烦嫌恶。
可她当下又并未做什么,何故又嫌她。
戚兰眼睫垂下,再抬眼便见对面与齐瞻截然不同的目光,热切,含笑,期待。
戚兰微微怔楞,便也含笑回应。想要举杯,又想起太后未至,还不能饮酒用膳。
大长公主注意到她细小的动作,不由得一笑,问齐瞻道:“太后今日可是有事晚来?天色都暗了。”
齐瞻漫不经心道:“已经遣人去问了。”
大长公主正是对神女热情的时候,也没把齐瞻的敷衍放在心上,顺势与戚兰说起话来。一句一问,问得详细繁杂。
戚兰一句句回应大长公主,却又不自主望向下首的黄穆。
他垂头静坐,一言不发,好似席上一切与他无关。
反倒是大长公主身后的年轻男子,仿佛也和大长公主一样对她十分感兴趣,几乎是十分认真地注视着她,仔细地听她与大长公主说话。
一场宴饮,仅仅是开席之前就让戚兰有些喘不过气。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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