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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 </br></br> “怎么了？” </br></br> 谢令姜犹豫了下。 </br></br> 谢旬在书桌前，低头铺纸，脑后逍遥巾垂到了桌上，头不抬道： </br></br> “帮我研墨。” </br></br> “好。” </br></br> 谢旬取了根狼毫小笔，垂目思索片刻，开始蘸墨下笔。这是封信。 </br></br> 一旁研墨的谢令姜，看了会儿专注的阿父，转身去关窗，外面似要下雨。 </br></br> “窗别关。”谢旬顿了顿，“雨是个好东西。” </br></br> 谢令姜停步，直接道：“阿父，欧阳良翰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br></br> “你想象什么样的。” </br></br> “本以为是同道中人，相谈甚欢。” </br></br> “那实际呢？” </br></br> “实际……有些怪怪的，正经中又有些不正经，和你以前说的不太一样。” </br></br> “哦？” </br></br> 谢旬倒是停了下笔，“人都会变的，更何况年纪轻轻就经历了大起大落。” </br></br> 谢令姜犹豫了下，把今日下午在三慧院的那场“误会”道了出来，总结道： </br></br> “他还撒谎，虽然是卖好。但女儿不喜欢这种人情世故。” </br></br> 语落，她皱眉回头，可却发现阿父正停笔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br></br> “之前我还觉得不合适的，两个正人君子如何过日子？一板一眼举案齐眉？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为父倒是觉得挺合适的了。” </br></br> 谢旬轻笑。 </br></br> “什么‘过日子’，什么‘挺合适的’，父亲在说什么？” </br></br> “没什么，等会儿晚上回来再和你说。” </br></br> 谢旬放下笔，将信摆在窗边晾墨，转身去抽了把青灰色纸伞： </br></br> “走，带你下山去见一家‘世交’。” </br></br> “世交？我们六世高门望族，这小小的龙城县，乃至江洲城，还有能与我们谢氏世交的人家？” </br></br> 谢旬平静点头：“若不是见这家‘世交’，为父如何会把佛塔立在此县此寺。” </br></br> 谢令姜愕然。 </br></br> …… </br></br> “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br></br> 欧阳戎一本正经的讲道理。 </br></br> “其次，婶娘强行牵的姻缘，我丝毫没表示过支持，就算万一的万一小师妹沉迷男色吃我的颜答应了，明日我也会义正言辞婉拒。我要回家，不耽误人家大才女。 </br></br> “再次，婶娘说的那个用针扎我的童养媳……好像是叫绣娘，我也没有怀恶意评价，就是实事求是说了一句有可能的病症。” </br></br> “所以……” </br></br> 云雾翻滚的功德堂，欧阳戎听顿了下，朝面前的封号小木鱼尽力柔声哄道：“能把我功德还回来吗？” </br></br> 顿了顿，又略微威胁： </br></br> “你这是乱扣，就不怕佛祖吊销你营业执照？所以还是还我吧，或者再多V五十也行，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不好？” </br></br> 软硬皆施，诚恳伸冤后，欧阳戎期待的等了好一会儿，可功德塔内静悄悄，小木鱼上方的青金色字体始终纹丝不动： </br></br> 【功德：九十】 </br></br> “草！” </br></br> 欧阳戎摔袖离开。 </br></br> 板着脸脱离了这黑心功德塔。 </br></br>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br></br> 这功德都还没开始赚呢，就扣这么多了，还不支持误扣申述……这日子没法过了。 </br></br> 临近傍晚，欧阳戎又去了趟柳阿山家。 </br></br> 又是原来那间密闭昏暗的屋子，有一站、一躺、两跪的见面，又是他不开口便沉闷压抑的气氛。 </br></br> 欧阳戎这次没多废话，仔细看了下柳阿山的病情，稍微让他松了口气的是，柳阿山伤口感染的破伤风应该还处于前期，刚刚有症状的时候，这个时候介入治疗倒也有些希望，不过提纯需要时间，这期间真得看柳阿山的命硬不硬了 </br></br> 欧阳戎也没有把握。 </br></br> 轰隆——！ </br></br> 外面雷声，在云层上压了一天的雷和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br></br> 欧阳戎一时半会儿没法出门，去香积厨取东西，准备等雨小一些。 </br></br> 阿山的老母柳氏走来，请他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欧阳戎也没客气，只推拒了一下，就同意了。 </br></br> 这东林寺给香客们提供的客房都还不错，柳阿山一家住的就是挺宽敞的一间庭院。 </br></br> 吃饭的地方是一座面朝庭院的半开型屋子，有点像前世去掉落地窗后的客厅，里面的人席地跪坐，席地而居。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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