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夏廖浅

第十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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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净,一点批注也无,可见谢清鹤从未翻看过。

沈鸢颓然跌坐在圈椅中。

谢清鹤……真的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吗?

……

沈鸢草草用过晚饭,那碗白粥于她而言像是味同嚼蜡。

沈鸢食不知味。

夜里喝了二和药,也不知道是那药起了效,又或是沈鸢自己精神不济。

她晕晕沉沉,倚在炕上的迎枕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忽闻耳边有脚步声传来。

夜色笼罩在沈鸢眼角,借着窗外朦胧的光影,沈鸢只依稀瞧见一抹颀长的身影。

那人背对着自己,无声推开木门。

风中裹挟着雪珠子,扑落在谢清鹤肩上。

院中铜锁“哒”一声打开,透过窗缝,沈鸢清楚瞧见那一抹黑影渐行渐远。

她睁着双眼,怔怔盯着空落落的院子。

庭院悄然无声,雪片如鹅毛飘落,抖落满院的寒意。

少顷,沈鸢按捺不住,也跟着出门。

四面黑黢黢的,不见半点亮光。

冷意遍及周身,如藤蔓攀上沈鸢的四肢。她瑟缩笼着双肩,小巧的鼻翼露在空中,微微泛红。

出门得急,沈鸢只穿着家常的袄子,一路循着谢清鹤的足迹往前走。

倏尔闻得前方一道熟悉的声音,沈鸢霎时刹住脚步,半边身子躲在树后。

她听见谢清鹤轻轻的一声笑。

“还是瞒着她,也不必事事都让她知晓。”

指甲掐入树干,沈鸢双目微红,她咬唇,心烦意乱之时,竟一时不曾听见对面的人在说什么。

风掠过双耳,呼啸而过。

谢清鹤的声音再次传来。

“知道了也没什么,最多闹两日脾气。”

那一小块树皮几乎让沈鸢扒了下来,泪水浸润在她眼中。

正想着冲出去和谢清鹤理论,倏尔听见一道洪亮爽朗的笑声。

沈鸢错愕睁大双眼。

田叔哈哈大笑:“沈姑娘性子好,且你做什么这些本也是为了她好。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和你田婶真不知去哪寻个能诗会画的。”

更深露重,田叔一手提着素色纱灯。

“这些扇面你先拿着,过两日我再来找你要。不拘画什么,图个好意头就是了。”

“那大夫我也和他说好了,他不是我们村里人,医术虽比老张好,可是诊金也是翻倍收的。沈姑娘若是知道,定舍不得花这个钱。”

田叔摇摇头,“要我说,让老张去就行了,你也不必赶着画画换钱。”

冬日夜长,朔风凛冽。

眼见谢清鹤和田叔告辞,转身往回走。

沈鸢遽然一惊,忙忙拢衣往回走。

夜色缥缈,朦胧不清。

猝不及防踩上一段枯枝,“咔嚓”一声响,刹那敲碎长夜的平和安静。

谢清鹤疾言厉色,冷声:“……谁?”

大步流星往前走,转过枯树,冷不丁瞧见树后遮遮掩掩的沈鸢,谢清鹤错愕:“你怎么来了?”

他往后看一眼田家紧闭的院门,又去看沈鸢散落在肩上的墨发。

谢清鹤眼睛眯起:“你……跟踪我?”

像是想到白日里沈鸢拐弯抹角打探自己,谢清鹤脸色凝重。

“沈鸢,你在怀疑我。”

口吻笃定,并无半点迟疑。

沈鸢面容刹煞白,本就孱弱的脸色又添了几分病气。

她慌乱不安追上谢清鹤的脚步,语无伦次。

“不是,我、我只是……”

余光瞥见谢清鹤怀里的扇面,沈鸢懊恼不已。

不信谢清鹤的人是自己,尾随谢清鹤的人也是自己。

沈鸢有口难辩,她提裙,忙忙上前,一连呛了好几声也不敢停歇。

寒风扑在沈鸢脸上,冰冷彻骨,她双眼被风吹红。

“我不是有意跟来的,我、我今日见到张大夫,他并不知我病了,可明明你说那药是张大夫开的。”

沈鸢声音细若蚊音,“是你先瞒我的。”

谢清鹤忽的驻足,转首侧目,剑眉紧拢,那双漆黑瞳仁中似蕴着浓浓的失望。

沈鸢不由自主攥住谢清鹤的袖口,低声哀求:“你和田叔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什么都不说,我托人买的考经,你也没看。”

雪天风寒,一望无垠。

谢清鹤面目肃穆,须臾,他迎风哑声:“那考经是五六年前的,用处不大。”

沈鸢讶异,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早说?”

谢清鹤定定望着沈鸢,一言不发。

沈鸢咬紧下唇,恍然。

那考经是她花大力气寻来的,谢清鹤不挑明,俨然是不想泼自己冷水。

沈鸢丧丧垂头,后悔不已。

谢清鹤收回目光,袖子从她指尖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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